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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6-4-4 18:26:5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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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魔术师的回忆录
魔术师,在塔罗牌中隐喻着无中生有的创造力,正位的解释是事情的开始,行动的改变,以及贯彻自我意志。我在《传奇》中的名字就是魔术师,不过,在这个游戏中,我是一个逆位的魔术师,我走入了错误的方向,终于成为了一个失败的魔术师。
凡是在网络游戏中畅游过的人都会知道《传奇》,它算是中国网络游戏的先驱,曾经傲视网游,所向披靡,只有CS才能与之匹敌.
我的传奇发生在《传奇》还在网游中一枝独秀的年代,而为我抒写传奇的人,名字叫做愚者.
我和他相识在游戏里.刚刚参加过一场大型PK的我杀得名字鲜红,只得来到红名村,让时间洗去名字上的血色.就在这个时候,他忽然用私聊M我:“你的名字是根据什么取的?”
“应该和你的名字出处一样吧.”我看着愚者这两个字,回复道.然后,我在不远处找了他,名字和我一样红得刺眼的男法师.
“呵呵,那你了解塔罗吗?”他走过来,用偃月打了我一下,问道。
“谁敢说自己了解塔罗?神秘的塔罗,不是人类所能了解的。”
“呵呵,你真有意思,我喜欢。做个朋友吧!”他打了个笑脸,要求道。
“好啊。”我同意了,于是我们便成为了朋友。
那时的传奇还很单纯,没有骗子,没有盗号,没有尔虞我诈,我接受了他这个朋友,从此便肝胆相照。
现实中的我毕业于名牌大学,那时已经在北京一家很有名的杂志社任编辑,在自己的圈子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。但在传奇里,我却是愚者的副手,一切唯他马首是瞻。当时我最大的心愿不是升任主编,而是和愚者一起攻下沙巴克,做游戏中的老大。
但愚者对我的希望不屑一顾,他很直白地告诉我他对沙巴克一点兴趣都没有,那座破城只是游戏设计者赚取玩家金钱的工具,得到了也不会有什么意思。现在想来,他的看法非常正确,只是当时沉迷于虚幻的权力欲望中的我怎么都无法理解,更不能接受。
那时,传奇对于愚者只是一个游戏,他想练级就练级,想杀人就杀人,什么都不想做的时候就拉上我去土城发呆,谁都不能左右他的意志。而我,在劝说愚者攻沙无效的情况下加入了另一个行会,每日周旋于所谓的“兄弟”之间,还结识了一个网名叫做血玉的女玩家,开始了一段网恋。
那时,我是愚者唯一的朋友,虽然后来有一个叫星星的小武士也经常围着他转,但能和他一起下祖玛,闯赤月,出生入死,能让他在寂寞时想起的人,只有我。其实愚者是个很任性的家伙,而且颇有点不知人间疾苦,但我却自虐地喜欢上了他的这种任性,因为他只对我一个人任性——他只信赖我。
也许愚者会一直这样任性下去,随心所欲地享受他的传奇,如果他不曾遇见火莲。可是,他却遇见了她,而且无药可救地喜欢上了这个从未谋面的女武士。为了得到火莲,愚者千方百计地迫害她的网上恋人天心,并最终将天心逼出了传奇。而当火莲接过天心的位置,准备攻打沙巴克的时候,愚者便组建了行会〈塔罗·大阿尔克那〉,成为她的影武者。
当愚者说他要组建行会的时候,我开心地真想抱起电脑狂亲一顿。愚者收入行会的人也让我非常满意,尤其是当他把祭司和皇帝也招入〈塔罗·大阿尔克那〉的时候,我更是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。要知道,祭司可是本区第一个出狗的名方士,而皇帝则是当时的三巨头之一,有资格入主沙城的行会老大,能将这两个人都收拾得服服帖帖,愚者的能力,远比我想象地还强。
当我意识到愚者组建行会只是为了帮火莲守沙的时候,我再也笑不出来了。我不由开始憎恨这个女人,无数次地诅咒她赶快丢掉沙巴克。然而,火莲不仅没有丢掉沙城,反而越坐越稳,成为区里偶像一般的人物。愚者,也对她越发痴迷。
我转而去调查她的真实性别,想向愚者证明她只是个玩女号的人妖,可惜,调查的结果却证明了她真的是位女子,而且有着正当职业,身世清白。
我正郁闷的时候,突然发现自己的网上女友血玉已经对愚者情愫暗生。我顿时冒出一条毒计,不断给愚者和血玉制造相处的机会——如果血玉能令愚者移情别恋,那他就再不会做什么愚蠢的影武者,而拜金恋权的血玉,绝对会将愚者引上攻沙的正途。
现在回想,那时的我简直是鬼迷心窍,竟然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事情。然而当时一心希望愚者攻下沙巴克的我,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让愚者离开火莲。倒吊男说我是在嫉妒,我承认,我那时的感觉就像是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,一门心思地只想着如何把它夺回来,却忘记了愚者并不是玩具,而是有血有肉的人。
只是事情也并没有向我预想的方向发展,血玉没能占据愚者的心灵,却反被愚者利用,去对付火莲的敌人——恶魔。愚者命令血玉去博取恶魔的信任,然后骗取他的帐号和密码,以便将这个人物彻底删除。血玉成功地诱惑了恶魔,却没能完成愚者交给她的最终任务。在最后关头,狡猾老练的恶魔没有交给血玉真正的ID,而是用一个假的帐号和密码去考验她的用心。血玉没能经受住这一考验,急于讨得愚者欢心的她,拿到假ID后没有去验证它的真伪便先更改了密码。于是,怒火中烧的恶魔毫不客气地“拿”走了血玉的ID——为了得到恶魔的信任,血玉牺牲了自己,先把自己的帐号和密码毫无保留地“交”给了恶魔。她以为即使被盗了也无所谓,只要愚者喜欢上她,她完全可以再建一个人物重新开始。可惜,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愚者,一发现她已失去利用价值,便冷漠地将她丢在一边,不理不睬。最后,绝望的血玉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传奇。
说实话,我并没有为失去血玉感到几分伤心,或许我并不真的爱她,她对我,可能就像身上的法神一样只是用来炫耀的工具,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点,她才义无返顾地恋上愚者,弃我而去。
而愚者,虽然对血玉没有丝毫的感情可言,却因为这件事对我产生了愧疚。于是,他将好不容易得来的嗜魂法杖送给了我。其实他从来没有说过送我嗜魂法杖的原因,固执而骄傲的他从不肯向人低头认错。我也不认为他在这件事上真的有什么过错,但我还是收下了法杖,因为这是他表达感情的方式,我不接受,就会永远地失去他。我不在乎血玉怎么样,但我不想失去愚者这个朋友。
愚者为火莲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,但他和火莲之间却一直都没有进一步的发展。在男欢女爱的事情上,愚者真的很白痴——这让我不由得怀疑起他的年龄——他甚至连“我喜欢你”这几个字都不曾对火莲说过。而火莲,似乎也不希望得到愚者的表白。于是,这一对白痴的关系便一直停留在“普通朋友”上。
如果不是天心重返传奇,还夺走了火莲沙老大的宝座,愚者大概会一直沉默下去吧。但天心回来了,火莲失去了沙巴克,愚者,终于愤怒地爆发了。
于是,我们的〈塔罗·大阿尔克那〉也终于得以走出幕后,仅凭22个人便一举攻下沙城,创造了传奇史上的一个奇迹。说它是奇迹,是因为我们全凭实力攻下了沙巴克,没有侥幸,没有偶然。虽然愚者一直坚称这只是一场诡计的胜利,但没有他鬼使神差的战术指挥,没有我们22个强大玩家的齐心协力,再好的诡计也不可能实行。
愚者终于如我所愿地登上了沙城之颠。我以为他终于理解了这个游戏的魅力所在,喜欢上了被万众景仰的优越感。怎么说他都是男人,是男人就一定会有野心,即使只是在游戏中。
可我错了,大错特错。
愚者只让我们在沙巴克停留了七天。七天后,他解散了〈塔罗·大阿尔克那〉,并冷酷地将自己的42级法师删除。
失去愚者的大阿尔克那,顿时分崩离析。
我也曾一度离开传奇,没有愚者,我的传奇难以继续。但在其他几款网络游戏中游荡了一番之后,我还是回到了传奇。体验过传奇的人很难再恋上其他的游戏,某种感觉,某种激情,似乎只有在这款遍体鳞伤的游戏中才能找到,其他的游戏,无法给予。
我重拾魔术师的法师号,每日里孤单地练级。每次上线,我都忍不住在键盘上敲打出“/愚者”,可是,每次的回复都是“无法查找”。
这一天,我正在整理书房里的杂物,忽然,一页纸签从一个笔记本里掉了出来。我随手拾起,只见上面用圆珠笔写了一串数字,数字后标着一个字:“愚”。
记忆突然像潮水般在脑海中涌出,这是愚者的QQ号码啊!当时信手从愚者那里要来,但那时每天都在传奇上和愚者见面,使我根本没有使用它的机会,很快便把它给抛在脑后。
或许还可以再联系到愚者!这个念头让我不由自主兴奋起来,丢下收拾了一半的书本,我快步走到电脑旁边,开机,上网,登陆QQ。
我输入这个号码进行查找,惊喜地发现号码的主人竟然在线。
会是愚者本人吗?也许他早已连这个QQ号都已经放弃了!我按捺住不安与希翼,发出认证申请,在说明栏中写道:“愚者,我是你的魔术师。”
认证很快就被通过了,一个企鹅头像出现在我的好友名单中,名字是:“白痴V.S.傻瓜”。
我笑了,连忙和他聊起来。
他果然是我的愚者。
可是,愚者远不如我希望的那样热情,他一副爱理不理的口气,好像我的出现打扰到了他一样。
我叹了口气,无奈地提出我由来已久的愿望:“你住在哪里?我想去见见现实中的你。”
网络那一边的愚者沉默了。
过了好久,他回复道:“我是始源,也是终结。想让我出现,就先将其他21张大阿尔克那收集起来吧!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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